姚玺望着收入体内的那滩银紫色液体，问道：“这个要怎么做？”
“这是上好的炼神材料啊，有了这东西我就有把握练成绝品无上超级无敌金丹了。”
姚玺想到自己不知不觉变成石像的样子，感觉心里发毛。
“这真的能炼进金丹？”
“不能，我打算将它拿到主神那里去净化一下了再用。”雨欣说道。
姚玺这才点了点头，上次她们在主神翻看列表时，里面有净化功能。
“那这个呢？”姚玺又指着那枚破破烂烂的传承灵石，里面记载了半部《神玄沉沦超脱法》，能够修炼到化神期。
“你要修炼吗？”
“我不修。”姚玺现在不再修炼法力打磨身体，只是会用《玄奥幽天混沌破空神法》里面的观想之法锤炼神识。
法力修炼这些方面全交给了雨欣，她的《星陨大法》在这个阶段效果极为突出。
“那以后找个有缘人送了。”雨欣说道，又有些惋惜，“可惜主神不是我们的有缘人。”
…………
芳菲节的第二环已过去大半，城主府公示的凤羽已达三千根，这里面属于松竹子就有近乎一千根，毫无疑问名列榜首，排第二的是晏晚如，叶岭、徐梦蝶紧随其后。
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大局已定，松竹子必能进去最后一环。
不过这选美的前两环也只是作为海选，除了印象分之外在第三环里也没有什么优势，具体能不能成为天下第一美还得看最后一关。
这一日，有人向松竹子府上送来拜帖，想要见她。
松竹子看拜帖落款是叶岭，就同意了。
那名正道的先天级美女。
叶岭穿着身暗灰带蓝的衣裳，如云般的头发被轻轻挽起，简单的装束与妆容掩不住天姿国色，更有种稳重成熟的感觉混合在英气潇洒的气质里更显独特。
隐身在一旁的姚玺产生的第一感觉就是仿佛见到了一座繁华的城，正倾城而来。
叶岭来得开门见山，她直接找到院子里的松竹子，说道：“竹子妹妹，你不是人吧？”
“嗯？”松竹子不解。
“上次聚会时，萧苏道长最后说的是‘还有一人’，但最后来的却是你与小瑶妹妹两个人，思来想去，我便觉得你们之中有一个很可能不是人类。”叶岭言辞凿凿，紧紧盯着松竹子的表情。
小瑶是姚玺假扮松竹子侍女时的名字。
还有个原因叶岭没有说，因为她觉得松竹子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不像人类。
“我？”松竹子仿佛被叶岭这一句话给点通了似的，一脸茫然，“我是什么？”
“若非自父母胎中而来，长于濡沫中，识于长者，即使是混迹于人世，也不能称之为人类。松竹子，你是人类吗？”叶岭问道。
松竹子翻找着自己自被创造以来的记忆，回想起人生中的第一个画面是和其他同类一起并排站在灵德昊苍正法尊者的面前，她对她们说：“你们今后就在这里居住，称我为主上。”
于是人偶们齐声用冷冰冰的声音喊道：“主上。”
再到后来，是她的新主人将某个东西塞进了她的心里，又给她起了名字，她眼中的世界就渐渐有了温度与色彩。
这就是人间啊……一直身处人间的松竹子恍然明白了什么是人间。
“我不是人类。”松竹子回答道，语气很肯定。
听到松竹子的回答，叶岭的眼中闪过一丝邪意，说道：“既然你不是人，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松竹子又疑惑起来了。
“不是人的话，你就只是个东西而已，对于东西，自然是可以随意占有和使用。”说着，叶岭露出觊觎与贪婪的眼神，猛得朝松竹子扑了过去。
这时，一道声音遥遥传来：“定！”
下一秒，叶岭的动作凝固住了。
姚玺从暗处现身，把被定住身的叶岭搬回了原位，然后解开了定身术。
“嗯？”叶岭很快发现不对劲，“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很快察觉到问题所在，望向了姚玺：“小瑶妹妹，刚才是你做的？”
“都这个时候了，就不用再假装她了吧？”姚玺说道。
叶岭嗔笑一声，伸手在脸上一抹，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模样，正是修炼了《百变心法》的徐梦蝶。
这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修炼到了这个地步，若非世界限制，恐怕也是个仙道苗子。
不，应该是魔道苗子。
“好一个魔道妖女啊。”姚玺说道。
“见到喜欢的抢过来又有什么问题？而且她也不是人类，抢来当做收藏品那是极妙。”
“不是的。”松竹子弱弱地说道，“我不是收藏品。”
徐梦蝶并没有在意她的回答。
“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能力？”徐梦蝶问道。
姚玺拿出了上次自己送给自己的怀表，回答：“女仆和怀表很搭配吧？”
徐梦蝶若有所思。
这时，又有一名眼眸狭长的女子来到院子里，她正是前几天抹黑松竹子后来又被她感化的那人，自愿在这段时间来府上当个管家。
徐梦蝶转过身去，背对来者。
“松小姐，又有一人来访……是叶岭。”
连续两个叶岭来访，谁都察觉到有问题了，所以她才来询问。
“没关系，请她进来吧。”姚玺说道。
这个叶岭应该就是真正的叶岭了。
等到女管家离去，徐梦蝶才回过身来，问道：“竹子妹妹已经被你拿下了？”
如果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雨欣在这里操控身体，那她肯定就会说：“滋味还不错呢。”
不过姚玺自然不是那么自由不羁的人，说道：“我们只是同行者。”
接下来，徐梦蝶和姚玺一起去了屋内藏起来，想要看看真正的叶岭来这里做些什么。
真正的叶岭一身白衣飘飘，负着长剑，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就是：“竹子妹妹，你不是人吧？”
这不是一般的默契……姚玺瞟了一眼身旁的徐梦蝶。
“我不是人。”松竹子这一次很快回答。
“那你是什么？”
她犹豫着回答：“我是……人偶。”
叶岭点了点头：“我听闻有种机关术能结合人心与死物，有很多身患绝症的人都会探索这种续命方式。”
姚玺想到了松竹子还不是松竹子的时候，她捡到了那根渡劫失败的竹子，然后将它打入松竹子体内。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续命？
“我们虹霞宗有位隐世高人精通百艺，无论是治疗疑难杂症，还是机关术，他都颇有心得，待此间事了，你可愿随我回山？”
“不行…我是……同行者。”
叶岭有些失落，目光在松竹子脸上停过，仿佛要永远记住她的模样：“原来如此吗。若是你改变主意了，也可以再来找我。”
叶岭取出霜天神剑，抚剑叹息：“若无人相伴，我得到这把剑的意义就失去了一半。”
听到这话，雨欣在识海中大喊：“松竹子，你犯罪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犯罪？”姚玺问。
“只因太美。”
雨欣叽叽喳喳地说着，又妄想着如果是她的话，又会引起怎样的祸国殃民。
等到叶岭离开，徐梦蝶现身后也是轻声一叹：“百般变化，却仍需一两个锚点才能记住自己，可惜你不是我的第二锚点。”
说罢，徐梦蝶也离去。
姚玺看着松竹子说：“相较于你的灵性，还是人偶之精巧占了多数。不过比起之前，你已经成长了很多，也许有朝一日，你真能成为人类。”
“我可以不成为人类吗？”松竹子说，“我想做我自己。”
“可以。”姚玺笑了起来。
无论她以前是那具人偶还是那根竹子，亦或是在这过程中成为别的什么东西，只要她还觉得是她自己，那就是很好的。
姚玺想，如果松竹子现在去渡问心劫的话，应该也是有不小可能度过去的。
又过去了一天，姚玺构筑的大阵已经基本完成，从洛河源头一直到末端布置出了一百八十九个阵点，全部一齐发动的话足够撼动这条近千里长的大河。
不过想到之前遇见的诡异事件和传说中的那些大能，姚玺又有些不安心，雨欣便安慰她：
“放心吧，这个世界的战力是有上限的，最多也不会超过金丹期，在这个境界里，你还不相信我吗？”雨欣自诩同阶无敌，就算是修炼无上妙法的远古大能重生，在这个境界也不一定敌得过她。
经过前几次雨欣的毒奶，姚玺自然是不会再相信她的傲慢，依旧选择以稳妥为主。
雨欣见状便也只能不屑地傲娇了下。
又过一日，姚玺得到消息：叶岭和徐梦蝶放弃了竞选。这让支持她们的人大为震惊，赌坊里赔得倾家荡产的赌客直呼黑幕。
再后来，随着第二关结束时间的逼近，最后的凤羽之争已经越来越白热化，坊市开出的价格是每根凤羽三百两。
不过松竹子已经稳坐第一，甚至洛水世家都派出了人开始和她接触，主动向她卖好出售一些消息。
身处人间，洛水世家早已不超脱凡俗，融入滚滚红尘中和一般世家没多大差别，包括赌坊就有他们家的一份生意。
所以已经被许多人预定为绝世美女的松竹子自然也得到了洛水世家的示好。
至于不久前雨欣化身的大日坠落洛水世家之事，由于他们也没发现什么线索，所以最后也不了了之，对外宣传是今年洛神格外重视选美一事，因此显化了异象。
其他人信不信无所谓，对他们来说能用来造大声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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